今年数据超过2024年，但人均消费不如2019年。机票价格不再“跳水”，出行数据量价齐升，出入境旅游增速明显
文｜《财经》记者 王静仪
编辑｜施智梁
3.14亿人次国内出游，这是文化和旅游部测算的2025年“五一”出行人次数据，同比增长6.4%。在花费方面，国内游客出游总花费1802.69亿元，同比增长8.0%，人均花费574元，日均115元。几项数据都明显超过2024年的水平。2024年“五一”假期，全国国内旅游出游合计2.95亿人次，国内游客出游总花费1668.9亿元，人均花费566元，日均113元。尽管总人次和总花费都有明显提升，但人均消费距离疫情前的2019年还有距离。2019年共有1.95亿人次国内出游，花费1176.7亿元，人均603元，日均151元（当年“五一”共四天假期）。出行数据的增减背后是出行习惯的变迁。“近年旅客出行的新趋势是，以往更多是购物驱动，现在更注重体验，强调旅行的意义和目的地的体验，休闲旅客的行为有明显改变。”法航荷航大中国区总经理韦迈纶（ ）对《财经》表示。不管是出境还是入境旅游，增速都尤为明显。据国家移民管理局通报，今年“五一”假期全国边检机关共保障1089.6万人次中外人员出入境，日均217.9万人次，较去年“五一”假期增长28.7%。
出行数据量价齐升文化+旅游成为最热门的旅游趋势之一，各地打造的音乐节、非遗体验、国潮打卡等新型节庆活动，在促进假日消费方面发挥了乘数效应。“五一”有全国超23场音乐节轮番开唱，更多的二、三线城市加入了文艺演出+旅游阵营，在线旅游平台去哪儿提供给《财经》的数据显示，安徽滁州的葫芦果音乐节和新疆伊宁蜜桃音乐嘉年华，分别带动当地酒店预订增2.4倍和1.3倍，都创下新高。“据业内人士估算，1元的音乐节门票可带动举办城市7元至8元的综合消费，包括酒店餐饮购物等，这也是音乐节为何扎堆在‘五一’期间举行的原因。”去哪儿大数据研究院研究员肖鹏表示。“反向”“人少”“冷门”，成了社交平台上搜索量颇高的热词。出门旅行的人群中，越来越多消费者会选择避开景点拥挤的地方。县城成为“反向旅游”最火目的地，江西婺源、安徽青阳、山西平遥、浙江新昌等地，都是出行热度高涨的县城。美团旅行数据显示，“五一”假期期间，县城高星酒店预订量同比增长超80%。“选择小众目的地旅游，一方面反映出当前游客的出行需求更加多元化，另一方面表明游客在选择旅行目的地时更加理性。”中国旅游研究院研究员韩元军表示，随着小众旅游目的地兴起，各地应提高旅游配套设施建设水平，进一步提升旅游供给的品质，深入挖掘传统元素，打造具有特色的旅游产品。更长的假期则带动了更多的深度游、长线游需求，这与较高的出行热度相互印证。根据民生证券统计，甘肃、福建旅游消费“价涨>量升”，表现亮眼。今年初相关促消费文件专门强调鼓励休假，年假+公共假期连休。“五一”有更多人选择“拼假”，提前两天出行、推迟两天回程，这让游客们玩儿得更远了。去哪儿平台统计，出境游预订酒店城市遍布全球1837个城市，较去年增加432个城市。越南、西班牙等地，在去年较高预订量的基础上，再增一倍。小城居民和“新银发”一族，是今年“五一”消费升级意愿最强的群体。去哪儿平台统计，购买“人生第一张机票”总量同比去年增三成，19-22岁大学生、60+老年旅客增幅最高；三线及以下城市和县城居民增幅高于一线城市。高涨的旅游意愿下，出行各领域都量价齐升。根据交通运输部统计，“五一”假期全社会跨区域人员流动量累计14.67亿人次，日均2.93亿人次，热度堪比国庆、春节假期，同比增长8.0%，铁路、公路、水路、民航客运量相较于2024年都全线升温。
以民航业为例，过去的几个假期都出现了票价“跳水”的情况，今年“五一”终于止住。航空数据平台航班管家提供给《财经》的资料显示，“五一”假期民航国内机票经济舱均价约779元，同比2019年增长0.4%，同比2024年增长5.3%。同期民航客运量累计1114.3万人次，日均222.9万人次，同比增长11.8%。
出入境旅游增速明显旅客在寻找国内小众目的地的同时，出国游的热度也有明显提升。据国家移民管理局通报，今年“五一”假期全国边检机关共保障1089.6万人次中外人员出入境，日均217.9万人次，较去年“五一”假期增长28.7%。其中，内地居民出入境577.8万人次，较去年同期增长21.2%；港澳台居民出入境400.3万人次，较去年同期增长37.1%。外国人出入境111.5万人次，较去年同期增长43.1%；入境外国人中，适用免签政策入境38万人次，较去年同期增长72.7%。航旅纵横提供给《财经》的数据显示，“五一”假期期间，出入境航线实际执行客运航班量超过1.1万班次，比去年同期增长约12%，增速明显高于国内航线的3%。据航旅纵横统计，前十大出境热门目的地为：首尔、中国香港、大阪、东京、曼谷、新加坡、吉隆坡、中国澳门、中国台北、莫斯科。五小时内飞行圈国家最受欢迎，免签国家人气高。临近的日本、免签的马来西亚，都是中国游客青睐的目的地。“免签政策使乘客出行更加便利，不仅中外交流更加便捷，旅客停留时间也比之前的过境签证更长。”韦迈纶对《财经》表示，考虑国际航线的恢复尚未完全，前往一些国家的航线远没有恢复到疫情前水平，此外，签证发放数量以及旅行便利性都有改进空间，中国消费者的出境旅行潜力还没有被完全释放，中国市场仍有巨大潜力。在入境游方面，240小时免签+购物退税“即买即退”的政策，全面助推入境游热度。据国家移民管理局通报，“五一”期间外国人出入境111.5万人次，较去年同期增长43.1%；入境外国人中，适用免签政策入境38万人次，较去年同期增长72.7%。携程数据显示，今年“五一”假期期间，入境游订单量同比激增130%，上海、深圳、广州、北京、成都、重庆、杭州、珠海、西安、青岛等城市跻身热门目的地榜单。支付宝平台显示，今年“五一”假期前三天，入境游客用支付宝消费金额同比增长180%。北上广深杭稳居入境游前五的同时，外国游客也开始探索更多中国城市。去哪儿平台统计，从使用护照预订国内酒店情况来看，珠海“五一”期间外籍旅客预订酒店量增七成，青岛增长六成，同时苏州、湖州、佛山等均进入入境游前20的城市。近期发布的境外游客购物离境退税“即买即退”政策，全面助推提升入境游热度。“来沪扫货”“老外拖着行李箱去义乌采购”等话题在社交媒体上有着不小的热度。“入境消费增长潜力巨大，离境退税有助于降低境外旅客购物成本，是吸引和扩大入境消费的重要切入点。”商务部副部长盛秋平表示，进一步优化离境退税政策，有利于扩大政策受益面，提升政策实施效能，推动离境退税销售额继续快速增长，为提振消费注入新动力、拓展新空间。责编 | 张雨菲